文件编号：A/H15/
刊发时间：年10月15日
海湾战争对国际石油价格走向的影响
王能全
举世注目的海湾战争，将对世界政治和经济形势产生重大的影响，这场与石油有直接关系的战争也将影响国际石油价格的长期走向。从现有的材料分析看，海湾战后国际石油价格可能长期走低，90年代大部分时间里油价将保持在每桶20美元的水平，90年代中期前的某个时期油价可能降到每桶10美元上下。海湾战争造成的低油价，也将会影响到我国的经济建设、尤其是能源工业的发展。
一
海湾战争并未造成油价大涨，战后低油价的前提条件己经存在。
1月17曰，海湾战争爆发后，虽然在最初2小时内国际石油价格普遍上涨，如在新奥良和休斯顿的现货交易中，油价由每桶32美元涨到35美元[1]。但在这以后，油价立即全面下跌，1月18曰，布伦特原油收盘价格跌到每桶18.20美元，处于年8月2曰以来的最低水平[2]。到海湾战争结束时，油价为每桶21美元上下，约比开战前低10美元左右。海湾战争之所以并未引起油价如大多数人战前所估计的那样上涨，是由于美国及国际能源机构采取的积极措施和其他相关因素造成的，这些措施为战后油价长期走低打下了基础。
（一）美国及国际能源机构做好了应付最坏情况的充分准备。海湾战争是以美国打第一枪开始的，在这场战争中，美国最害怕的事情之一是战争可能会引发第三次石油危机，油价大涨，给西方经济带来灾难性的影响。为此，从年8月份到年1月中旬的5个多月的时间里，美国及国际能源机构为消除开战可能给国际石油形势造成的危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从整个战争期间的国际石油形势看，这些行动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1，随时动用石油储备，应付市场可能出现的动荡。1月16曰，美国总统布什批准动用美国战略石油储备，从近6亿桶的战略石油储备中准备每天向市场投放万桶[3]。按年上半年每天消费.5万桶计算，美国现有战略石油储备可供全国消费34天左右[4]，美国无断油之患。此外，1月11曰，国际能源机构宣布，一旦海湾爆发战争，该机构将向国际石油市场投放万桶石油[5]。1月28日，国际能源机构理事会重申，继续执行其每天向市场投放万桶的应急计划[6]。截止年1月1日，国际能源机构成员国石油储备高达36亿桶，可供消费96天[7]。美国和国际能源机构上述行动，为消除市场可能供应中断的心理恐慌,起了巨大的镇静作用。
2，压各大石油公司不准乘机涨价。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爆发后，西方各国大石油公司基本上是配合政府，没有乘机哄抬油价。以美国为例，布什政府吸取7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的教训，在年8月8日就向沙特阿拉伯派兵而向全国发表的讲话中，布什要求各大石油公司表现克制，不要滥用危机而抬高油价[8]。正因为如此，海湾危机发生后，美国国内油品价格并未发生如同年石油危机后与国际石油价格同步上涨的现象。1月16日傍晚，海湾战争刚刚打响，美国埃克森、莫比尔、谢夫隆、大西洋富田和大陆等大石油公司，立即宣布将石油价格冻结在战前的水平[9]，从而避免了美国国内石油价格随着开战而爆炸性地上扬。
3，年12月上旬，美国能源部长沃特金斯专程去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商讨战时保障石油生产问题，为海湾战争打响后中东石油生产国的石油生产正常进行做好了准备[10]。海湾战争期间，沙特阿拉伯用小船穿梭运输，把石油运到海湾外的大型油轮上，努力将石油出口维持在战前的水平。
（二）中东石油生产未受海湾战争的影响。据年9月23日和25日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和《华盛顿邮报》报道，海湾危机发生后，美国部队在沙特阿拉伯油田周围部署了大量高谢炮和导弹，沙特阿拉伯武装部队从地面和乘直升机在空中对各处石油设施进行巡查，加之控制石油生产的电子计算机都设在非常厚的钢筋混凝土和沙土层下面，从而使油田不易受到破坏。海湾战争打响后，美国及多国部队先发制人，集中力量打击伊拉克的空军和导弹等反击力量，并配合爱国者反弹道导弹的有效拦截，伊拉克无法按战前所宣传的那样，推毁沙特阿拉伯等国的油田。海湾战争期间，中东各国石油生产正常进行，国际石油市场仍维持稳定。
（三）市场投机心理消失。国际石油市场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市场，国际风云的任何变化都会将引起油价波动。海湾危机发生后，虽然沙特阿拉伯等国迅速弥补了伊科石油生产的缺口，但国际石油价格仍发生了较大的波动，其原因就是市场投机因素造成的。不过，由于海湾危机延续了5个多月，随着联合国最后撤军期限的来临，这场战争已失去了突然性，对市场投机的影响极其微弱，市场投机者没多大机会去哄抬油价，所以油价的上涨只是极短暂的。此外，人们对海湾战争的最后结果基本上有共同的认识，这场战争已不存在再次激发市场投机使油价上涨的可能性，所以在这场战争的全部时间里，国际石油市场都是在供求规律的指导下运行的。
二
海湾战争将促使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科威特和伊拉克等海湾产油国在战后相当长时间里使国际石油价格走低。
国际石油经济学家们普遍公认的观点是，70年代以来国际石油价格剧烈变化的根本原因，是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海湾产油国，尤其是沙特阿拉伯石油政策造成的。从目前国际石油市场储量、产量和出口量现实看，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海湾产油国仍将决定未来相当长时间里油价的走向。海湾战争将促使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海湾产油国，采取使国际石油价格长期走低的行动。具体说来有：
（一）战后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主要海湾产油将按低油价售油。
1，美国在海湾用兵的目的是为了控制海湾石油。美国不惜花费巨额人力、物力和冒巨大的政治风险在海湾用兵，其目的简单说来就是：控制海湾石油，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世界经济的运转，为建立冷战后世界新秩序服务；保证美国的经济独立和国家安全；扼制日本和西欧经济上的竞争和外交上的离心倾向。目前，石油在世界能源消费结构中所占的比重为38%，煤为30%，天然气为20%，水、核电为7%；到年，在世界（不包括中央计划经济国家）的能源消费结构中，预计石油所占的比重为46%，煤为21%，天然气为20%，核水电为11%[11]。而海湾则是世界的油库。截止年1月1日，沙特阿拉伯、科威特、伊拉克、伊朗、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卡塔尔、阿曼和巴林海湾八国探明石油储量为.49亿桶，占世界.13亿桶探明石油储量的65.83%[12]。年7月，海湾8国石油日产量为.1万桶，占世界石油产量的27.22%[13]。此外，海湾产油国每天通过霍尔木兹海峡向主要消费市场出口约万桶石油，约占世界石油出口总量的43%[14]。因而，谁控制了海湾，就从某种程度上控制了世界经济的运转，进而可为建立世界霸权服务。经过海湾一战，美国从某种程度上已控制了海湾这个世界油库，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联酋等海湾产油国，将遵从美国的旨意，按对美国及西方经济发展有利的价格售油；进一步说，为了感谢美及西方在海湾战争中的所作所为，沙特、科威特和阿联酋等海湾产油国，也会以有利于美及西方经济发展的价格售油。正因为如此，科威特石油大臣拉希德·阿迈里公开说：“美国、英国和法国因在海湾战争中取得的胜利而在欧佩克的决议中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它们将对欧佩克产生更大的影响[15]。法国《发展论坛报》则直截了当地说：“美国的阴影笼罩着欧佩克会议”，海湾君主国“从思想上想保卫它们的西方救命恩人的石油利益，特别是美国的石油利益”[16]。从80年代后期的实际情况看，每桶20美元的价格有利于西方经济的发展。
2，低油价也是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一直追求的油价政策。在石油输出国组织内部，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高石油储量、低人口和低资金吸收能力的国家的石油价格政策是，以略低于替代能源的价格销售石油，压制替代能源的发展，以便尽快地将庞大的石油资源销售出去；而以伊朗、利比亚、伊拉克等为首的低石油储量、高人口和高资金吸收能力的国家，则希望按尽可能高的价格销售石油，获取经济建设所急需的资金。这两派在石油输出国组织内部的油价之争一直激烈地进行着。伊拉克侵吞科威特的直接借口之一，就是科威特大量超产石油，引起年4月间的油价大跌。因而，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是石油输出国组织内部油价之争发展到了用武力解决的最高阶段。伊拉克侵吞科威特，威胁沙特阿拉伯，想以武力为后盾挟迫沙特等国放弃低油价，遵从自已的高油价；而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则借美国之手摧毁伊拉克，假美国的武力来保证自已执行低油价，迫使伊拉克等放弃高油价。这样，海湾战争结束后，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将在美国的武力支持下，在石油输出国组织内部更加有力地推行低油价政策，石油输出国组织将在沙特等海湾产油国的力主下，在油价问题上一边倒，低油价将是未来相当长时间内石油输出国组织不得不执行的油价政策。从现有技术和经济条件看，替代能源的价格为每桶20美元。
（二）科威特、伊拉克及沙特阿拉伯等国战后恢复生产和重建活动，将使油价长时间处于低水平。
1，科威特、伊拉克石油将在战后重新涌入国际石油市场。海湾危机发生后，由于联合国的禁运，科威特和伊拉克的石油基本上完全从国际石油市场上消失。年7月，科威特日产石油万桶，伊拉克日产石油万桶，合计万桶[17]，扣除两国国内用油量，从年8月份开始，国际石油市场每天缺油约万桶。由于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委内瑞拉的大力增产，国际石油市场并末出现短缺。但是，海湾战争结束后，科威特、伊拉克的石油将重新进入国际石油市场。据科威特石油公司有关人士表示，科威特将在一年之后恢复石油出口[18]。虽然科威特和伊拉克完全恢复石油出口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从两伊战后石油恢复工作进程看，年前后科威特和伊拉克恢复大部分石油生产是有可能的。因而，随着科伊石油生产的逐渐恢复，国际石油市场供过于求的压力将越来越大，油价将长时间处于下跌的压力之下，油价不可避免将大跌。沙特阿拉伯前石油大臣亚马尼在接受英国《观察家》采访时说，如果伊科恢复石油出口，国际石油市场每天将增加万桶的供应，油价将跌到每桶12美元或更低的水平[19]。
2，科威特、伊拉克将进行耗资巨大的战后重建工作。据估计，科威特、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等海湾国家战后重建可能需3亿美元[20]。对它们来说，唯一的财源就是石油出口。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伊拉克将在战后倾全力大量生产石油，尽量多赚取石油收入。为达到此目的，任何可能出现的石油输出国组织限产保价之类的协议，对上述三国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实际约束力，它们将按自己的实际石油生产能力和对石油美元的需求程度安排自己的石油生产。例如，在今年3月的石油输出国组织会议上，沙特阿拉伯坚持不大幅度减少石油产量；而根本无法生产的科威特也坚持保有自已原有的份额[21]。因而，随着战后海湾重建工作的开始，海湾的石油将源源不断地涌入国际石油市场，国际石油市场将严重供大于求，国际石油价格将长时间处于下跌的压力之下。
三
海湾战争和海湾危机将刺激世界石油生产活跃，石油消费不振，国际石油市场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将供大于求，油价走疲。
本文前两部分仅仅分析了海湾战争的直接和对个别地区的影响。事实上，海湾战争和海湾危机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它们将对国际能源形势，尤其是石油供求形势产生深远而广泛的影响，石油消费国和石油生产国可能将改变能源消费和能源生产政策，世界范围内可能将出现一个节能，能源替代和能源开发的高潮。
（一）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对石油消费国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它们不得不采取措施减少能源，尤其是石油消费，增大自产的能源供应量，并进行能源多样化，以确保能源供应安全。美国是海湾战争的主角之一，这场战争美国虽取得了胜利，但对美国产生的震动是巨大的。从海湾危机一开始，美国国内就开始反省自己的能源政策，并陆续采取了一些减少能源消费，扩大国内能源产量，以减轻对外能源依赖的措施。鉴于美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大能源消费国，这些措施对国际能源供求关系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
9月13日，美国能源部长沃特金斯在参议院能源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宣布了一个旨在鼓励节能、促进燃料转换等问题的14点计划，其中包括批准修建天然气管道项目和焚烧废物生产能源的焚化炉，联邦机构更多地使用可转换燃料的汽车和提高政府大厦里的能源功效，开展一个全国性宣传运动，鼓励美国人节油节电，并宣布在今后一年半至两年内增加国内石油产量，要求国会批准在阿拉斯加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石油开发[22]。年2月20日，美国白宫公布了美能源部历时两年并经20个月听证的“国家能源战略”，该战略计划在未来20年里，在保证美国经济稳定增长的同时，要求每天减少石油消费万桶，国内石油产量每天增加万桶，太阳能、水力和地热等替代能源发电量增加16%，使用压缩天然气、乙醇和甲醇替代运输燃料每天替代万桶石油，减少电力需求10%以上[23]。
西方其他工业代国家也采取措施保障自已的能源供应安全。年8月上旬，日本政府决定召开促进能源和资源利用的会议，以促进节省能源，减少石油消费量，海部首相呼吁国民节省能源[24]。欧洲共同体年8月21日决定，提供万欧洲货币单位的贷款，用于资助开发北海油田。据英国公布的一份材料称，今后10年北海将开发52个油田，今后20年内还将开发80多个油田；英国在今后25年内石油可达到自给自足[25]。
发展替代能源方面的代表性例子是巴西生产酒精的计划。海湾危机发生后，巴西政府宣布，准备在今后4年内，将酒精产量由目前的每年亿升增加至升，在国内大力推行用酒精替代石油作运输燃料[26]。
此外，国际能源机构也于年8月16日召开专家会议，讨论该组织成员国发电站用天然气和煤取代石油发电的可行性，并研究了减少石油消费等问题[27]。
由世界著名石油问题专家、沙特阿拉伯前石油大臣亚马尼发起并任主席的全球能源研究中心在其年9-10月份的《全球石油报告》中称，由于海湾危机造成的油价上涨对世界石油消费将产生巨大的负面效应，年资本主义石油需求每天将减少万桶[28]。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甚至断言，由于海湾危机，美国和其他工业化国家再次认识到，有必要在不那么依赖石油的基础上制定能源政策，“过几年也许可以说，年这场危机标志着世界对石油的依赖达到了顶点”[29]。
（二）世界石油生产可望在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后有一个较大的提高，未来相当长时间内，世界石油供应是有保障的和充裕的。
石油输出国组织本身石油产量可能有较大的提高。早在年底，石油输出国组织秘书长苏布罗托就曾宣布，90年代该组织13个成员国将耗资亿美元，使石油生产能力恢复到70年代的日产万桶的水平[30]。其中，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伊朗、伊拉克和科威特准备在今后５年之内投资数百亿美元，将生产能力由年的日产0万桶左右提高到0万桶[31]。海湾危机加速了这项计划的实施，如年8月中旬，沙特阿拉伯宣布准备在数月内把石油日产量从万桶增加到1万桶[32]。同年9月初，委内瑞拉表示，准备把因海湾危机造成的油价上涨而多得的20亿美元，用于扩大石油产量，把日产量从目前的万桶增加到年的万桶[33]。海湾战争造成的油价下跌，虽然从表面上看会降低这些国家扩大石油产量的热情。但是，对于严重依赖石油出口收入的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来说，为了维持国内的经济运转，低油价将迫使它们扩大产量筹措足够的石油美元。这样，海湾战争结束后，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的扩大石油产量计划可能会加速进行。
非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的石油生产将更为活跃。海湾危机造成的油价动荡使世界上很多国家产生了扩大自身石油生产，立足国内保证能源供应的想法。例如，海湾战争爆发后不久，拉美能源组织、拉美经济体系和拉美经济委员会于年2月1日提出建议，呼吁由拉美石油出口国和多国组织提供能源资金，促进地区间的能源合作[34]。而经济发展迅速的亚洲各国也正积极开发石油资源。据《远东经济评论》称，亚洲国家正掀起一股由跨国公司和国营公司共同参与的勘探石油的高潮，即使油价跌到每桶低于20美元，亚洲的石油开发仍可能获得相当大的利润[35]。全球能源研究中心在其报告中指出，由于海湾危机,非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的石油产量到年每天将增加40万桶[36]。
除此之外，由于科技的进步，未来年代里的石油勘探、开发和采收技术会有大的提高，从而使过去许多开发价值不大的油田又具有了开发的可能性，这样世界石油产量也会有所增加。如水平井的推广和普及，使过去一些小块的油藏投入开发；而二次、三次及更高级的石油采收技术，又使过去使用常规方法被遗留在地下的大量石油重新被采出。
四
海湾战争造成的长时间低油价将对世界经济发展产生深远而广泛的影响，进而也会波及我国的经济建设。因而，我们应对这些影响做充分的估计，以便能够在新形势下采取相应的对策，使我国的经济计划能顺利地执行，我国的经济能稳定协调地发展。
（一）我国经济建设可能有一个较好的外部环境。油价的高低与经济兴衰有直接的关系，如60、70年代初期的低油价使世界经济飞速发展，世界经济增长出现了一个黄金时期。7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带来的是两次严重的世界范围经济危机。80年代下半期的低油价使美及西方经济经历了战后最长时间的繁荣。目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正经历一场程度不同的危机，海湾危机造成的高油价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这场危机。但是，海湾战争造成的低油价，将缓解进口石油国家，尤其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进口石油国家的负担，使它们卸下沉重的进口石油的包袱，从而有可能刺激它们尽快从危机中解脱出来，并有可能出现一个新的、较长时间的经济繁荣。海湾战争带来的长时间低油价，从整体上说，有利于世界经济的发展。近年来，由于改革开放，我国已基本上进入了世界经济整体运行机制，世界经济的兴衰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国的经济建设。因而，世界经济在海湾战争后的复苏和繁荣，将对我国的经济建设有利，有利于我国的经济建设稳定协调地发展。
（二）我国吸收外资将较为困难。战后世界资金市场将出一个持续短缺的局面：一是各国政府掌握的资金将有限。日本、德国和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海湾危机和战争期间拿出了多亿美元维持多国部队，这将挤占这些国家政府手中的援外资金。二是战后中东重建将吸收巨额资金。德国正在计划在战后中东执行马歇尔计划，西欧各国也准备将投资重点转向战后中东。海湾各国也将花费巨资用于战后重建，资金输出将减少。三是战后长时间低油价使海湾产油国在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期间提取的石油美元，在战后得不到及时补充，使国际私人资本融通趋于紧张。我们应认清这种形势，积极改善国内投资环境，采取各种更加优惠的政策，把海湾战争造成的不利影响降到最小，为我国的经济建设，从各方面吸引尽可能多的外资。
（三）我国能源、尤其是石油工业的发展可能将面临挑战。海湾危机造成的高油价和中东地区的不安全感，促使西方国家在中东地区之外大力寻找石油，以减少对中东国家石油的依赖，这对我国吸收外资开发石油和能源资源是极为有利的。但是，海湾战争带来的长时间低油价，可能会使西方国家对在中东之外寻找油源的热情降温，加之低油价对石油和其他能源产品的出口不利，我国能源工业的发展将面临一个严酷的外部环境。有鉴于此，我国能源工业的发展应走立足国力、立足国内、以我为主的方针，避免不适当地举措外资，使我国国民经济发展背上包袱。
[1]美联社纽约年1月17日英文电。
[2]新华社北京年1月19日电。
[3]法新社华盛顿年1月16日英文电。
[4]笔者据（美国）《油气杂志》年7月30日提供的材料推算。
[5]合众国际社巴黎年1月11日英文电。
[6]法新社巴黎年1月28日法文电。
[7]合众国际社巴黎年1月11日英文电。
[8]合众国际社华盛顿年8月8日英文电。
[9]法新社华盛顿年1月16日英文电。
[10]MiddleEastEconomicSuvery,10December,.
[11]OPECBulletin,February.
[12]OilGasJournal,Dec.31,.
[13]OilGasJournal,Oct.8,.
[14]（埃及）《金字塔经济学家》，年10月22日。
[15]路透社科威特阿卜杜拉港年3月9日英文电。
[16]阿林·里夏尔:美国的阴影笼罩着欧佩克会议,（法国）《发展论坛报》年3月11日。
[17]OilGasJournal,Oct.8,.
[18]路透社科威特年3月8日电。
[19]TheObserver,Jan.7,.
[20]法新社华盛顿年3月5日法文电；法新社阿布扎比年2月25日英文电。
[21]路透社尼科西亚年2月28日英文电。
[22]合众国际社华盛顿年9月13日英文电。
[23]美新署华盛顿年2月20日英文电。
[24]《朝日新闻》，年8月9日。
[25]（英国）《卫报》，年8月14日。
[26]新华社里约热内卢年8月25日电。
[27]突尼斯非洲通讯社巴黎年8月16日法文电。
[28]全球能源研究中心：全球石油报告，年9--10月号。
[29]（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年8月29日。
[30]OPECBulletin,February.
[31]（法国）《发展论坛报》，年7月11日。
[32]法新社年8月17日电。
[33]新华社加拉加斯年9月6日电。
[34]新华社基多年2月1日电。
[35]卡尔·戈尔茨坦：钻探油田--亚洲各国忙于开发大量石油储藏，《远东经济评论》年12月6日。
[36]全球石油报告，年9--10月号。
（本文发表于《世界石油经济》，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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