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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古巴漫游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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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车博物馆

尽管哈瓦那显得破败不堪,但老爷车们总是烁烁生辉——这是古巴这座博物馆里唯一历久弥新的陈列品。

哈瓦那拥有6万辆老爷车,平均年龄是75岁。

要知道,世界上第一辆真正的汽车——福特T,诞生于年。这辆始祖级汽车是全球各大博物馆的至尊藏品。

哈瓦那有超过1万辆老爷车诞生于年代,属于汽车时代的第二、三代作品——这些收藏家和博物馆的珍爱,如今仍然奔跑在哈瓦那的大街小巷、古巴泥泞的土路与山坡上。

当然,这些老爷车早已改头换面,不复最初的模样——你也不敢想象当年底特律和芝加哥街上会跑着这么多粉红色的别克吧?

司机也各个穿得漂漂亮亮,甚至有些花俏——暖白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格子马甲,再热也要穿着呢料的长裤,脚蹬皮鞋,头戴优雅的圆礼帽。

不工作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推推嚷嚷,高声调笑。一旦活儿来了,他们立刻整整衣领,跳下地来,以并不严密的阵势对潜在的顾客形成弓状包围。而且,大概早已形成严格的行规,你先挑车,再讲价——挑车的时候,没人会上来插话说别人家的普利茅斯不行,挑我的道奇什么的;讲价的时候更不会有人说30美元太贵,我15走不走这种话。

车子怎么挑?我压根没经验,怎么炫酷怎么来——亮红色!敞篷!银光闪闪的前挡!进口格栅越大越好!车身越长越好!车头越宽越好!

在一列色彩明艳的车前,我停留在一辆敞篷雪佛莱前。明红色的车漆锃亮发光,倒映出我的圆脸。镀铬金属件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好像周身挂满了钻石。红白配色的厚实皮座椅让人对芝加哥时代浮想联翩。

举止优雅的司机从树荫里走上前。

“Holaamigo,你想去哪儿?”

对啊,我要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坐老爷车。

于是我告诉他,我要去港口——前一天我走路去的那里。

“30块。”他说。

“太贵了。”

“Amigo,你去打听打听吧,都是这个价——你看看,我的车多漂亮!”

一来二去,我同意了付给他25比索,相当于人民币。

他派头十足地为我打开宽阔、厚重的车门。敞篷老爷车大多是双开门,因此爬进后座颇为狼狈——不知道了不起的盖茨比载着黛西的时候,她如何优雅地钻进去。

后座不是两个或三个座位,而是一张大皮凳子和靠背。烈日下的皮椅就跟烧烤架一样滚烫,我只能垫着背包小心翼翼地坐上去,还得避免两条光腿挨着发烫的金属件。别看老爷车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后排空间憋屈得要命,我的两条小短腿根本没有伸展的空间。

司机大叔名叫路易,戴一顶白色礼帽,白人、阔脸,皮肤晒得通红——他长得很有气派,活像一名驾驶帆船的船长。他英语不好,勉强能听懂我的意思。

车子启动了。这绣花枕头看着真好看,可仪表盘上不少指针都不动了。不容易看见的地方锈迹斑斑,崭新的座椅外皮里面藏着破旧的零件。

但这要紧吗?只要开起来,这个大家伙就能吸引满大街的目光——除了在哈瓦那。

不过,车子刚开进胡同就卡住了,进退维谷。路易大叔支出整个身子冲着行人摆手并大呼小叫——光着上半身的大爷不紧不慢地抬眼看了看他,就像回望半个世纪的沧海桑田一般云淡风轻。

还剩最后一两个路口的时候,路易大叔说,路太窄,实在开不过去了,我得下车了——兴许比我走路花的时间还久。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吗?

路易大叔刚停下,后面的车便拼命按喇叭

古巴从来没有生产过汽车及零配件,加上紧挨美国,因此自从第一辆汽车问世,这个国家就是美国车的舞台。但是同美国闹翻后,卡斯特罗禁止了进口美国汽车和零配件。

古巴人瞧不上苏联人的汽车——尽管街头仍可以看到一些拉达,但更多时候,苏联车的命运是在抵达港口那一刻被大卸八块,零部件将祭品一样被奉献给老爷车进行维修——大部分老爷车从轮胎到发动机,从刹车到门锁,从车盖到尾箱,全都不是原装的——因为没有汽车作废年限,理论上,你可以一直留着这辆老爷车生生世世,哪怕躯壳与内脏全都换掉了,只要模样还在。

从70年代欧洲开始推出更小、更轻、设计更简洁的车型开始,美国风格的更长、更宽、更厚重的设计便不再流行了。但是,所谓时髦,总是循环往复——我总是惊叹这些汽车如此充满线条感,如同一尊尊造型优美的古希腊雕塑。这就好像海神波塞冬一定要驾驶*金战车——虽然*金战车跑得慢又一定容易坏,但是美啊!

当然,不是古巴人不喜欢现代车——一辆最普通的国产吉利(目前古巴最流行的外国车)也需要30万人民币,基础款的德国大众需要50万人民币,法国标致大概需要万人民币以上——一位没有额外收入的古巴人只需工作年就能负担得起。因此,让家里祖传的老爷车继续跑起来,是古巴男性的家传绝技之一。

所以,一本美国汽车杂志称古巴的汽车机械师为巫师。一位记者采访了一辆看起来崭新、漂亮的老爷车的主人,他回答说:

这辆车只有敞篷的几个零件是70年前的,发动机和大部分零件都是苏联车上的。车子的外壳翻修过很多次,大部分是我用铁皮一点点敲出来的,车漆也起码重新涂过七八次。对了,这个漂亮的车标——F-O-R-D,这四个字母来自革命以前。

怀旧是一种奇异的美学。

不过,按照著名的《格调》的作者保罗·福塞尔指出的:怀旧是只有上层阶级、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人才会自然而然欣赏的美学。

古巴人不是怀旧。他们如此珍惜过去,是因为没有未来。

大歌剧院

哈瓦那的最后一站是中央公园西侧的哈瓦那大歌剧院。

大歌剧院不常开放,但是可以参观。解说员是位看不出年纪的女性,英语讲得很流畅。革命以后,所有享乐都被废止了,包括歌剧。歌剧成为了新权贵的特权,或是为国争光的工具。解说员不无惋惜地说:曾经的古巴拥有非常多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他们后来都逃去了美国。

古巴曾经拥有世界级的芭蕾舞家

有趣的是,五百年前,是欧洲人争先恐后地涌入新大陆。驱动西班牙和葡萄牙寻找新大陆的动机是对财富的渴望,换言之,也就是对贫穷的恐惧。

年,全球化给古巴带来了第一次灭顶之灾——麻疹令没有抗体的古巴土著走向灭绝。正因如此,西班牙人才从非洲运来黑人奴隶,彻底改变了整个加勒比海地区、乃至北美大陆的人种结构。

全球化是不平等的——有的国家成了赢家,比如美国。年,美国有7位诺贝尔获奖者,但除了鲍勃·迪伦,其他6位都出生在别的国家。

但如果具体到人,答案或许又不一样——美国的工人阶级是全球化的输家,他们在与中国工人的竞争中永远丢掉了工作,哪怕特朗普出马也无济于事。

全球化给古巴带来的第二次灾难是60年前——但你仍可在满大街的破铜烂铁里,发现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车呼啸而过——他们是这个输家里为数不多的赢家。哪怕整个古巴摇摇欲坠,仍然有人能在这栋危楼中淘到金砂。

我的古巴金融危机

第四天中午,我退房离开。

头一天晚上为了有点仪式感,就去酒店西餐厅吃了一顿正餐。其实正餐也就比大厅贵了一点点,但服务特别细致——一位年事已高的黑人服务生端端正正、声情并茂地讲解了很久菜的来历,虽然是西班牙语。为了配合他,我时不时点头示意,斯斯文文地一点点切下牛肉喂到嘴里,搞得相当辛苦。

味道呢,甚至还不如大厅的好——显然,我的口味还处在从路边摊向小馆子进化的半路上,享受不来高级餐厅对新鲜食材、原汁原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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