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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滞留难靠岸,船员遇精神危机,等待回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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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得知有船员能够下船回国,潘莉都会站在自己船舱的阳台上,拍下离开的景象,与救生艇上的同事挥手道别。画面里,大海无边无际,救生艇,连同远处的几艘邮轮,就像几片微不足道的叶子。

这是在游轮工作的美容师潘莉滞留在马尼拉海域的第45天,距离她上一次踏足岸上过去了天。

受新冠疫情影响,3月底全球邮轮停航。根据封面新闻6月10日报道,仅滞留在皇家加勒比旗下游轮的中国籍船员就有名。

抑郁、低迷的情绪也笼罩在幸存的船员头上。滞留在马尼拉的李瑾和潘莉不知道她们的回家之路在哪一环卡住了,开始失眠。在普利茅斯的林娜也陷入了低迷的情绪里,她很少走出房门,也不再参加公司的例会。

狭隘的活动空间,防护与医疗资源短缺,缺乏社交与精神支撑……在漫长的等待中,游轮变成了一座座“海上孤岛”,精神健康危机在游轮上弥漫开来。

刘逸彤

编辑

钟十五萧祷

运营

令颐

远方

4月底,经过23天的航行,海洋亚特兰蒂号抵达了西班牙的拉斯帕马斯港。横穿大西洋的游轮纷纷停靠在这个港口。持有转机机票的船员下船回家,但不包括游轮调酒师林娜。

当时,西班牙的新冠死亡数量已经破万。平日吞吐着集装箱、邮轮的拉斯帕马斯港,格外平静。林娜将和附近几艘游轮上无法上岸的船员,一同转移到开往英国普利茅斯港的海洋钻石号上。

林娜和其他船员拖着行李下船,穿过近港陆地的一角,走到海洋钻石号旁等待上船。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她这三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踏足陆地,全程不过30分钟。一个多月后,林娜当时的感受仍然清晰:“我当时就觉得,这才是生活。在船上虽然也天天踩在甲板上,那和你站在陆地上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

她后悔自己在今年1月时没有坚持离职。当时,林娜所在的海洋亚特兰蒂号载着乘客和南极探险队员,在“世界的尽头”乌斯怀亚和南极洲之间往返,一个来回需要40天。此时,南美洲还没出现新冠病例。

航程途中,游轮就像一座孤岛漂在海水中间。林娜得知国内疫情早已愈演愈烈,她担心,一旦疫情在游轮上扩散,后果不堪设想。1月20日,她买好了从乌斯怀亚转机巴黎飞上海的回国机票,向公司请辞。

林娜的请辞没能如愿。游轮公司承诺跟她续签下一个季度合同。到时,南半球进入冬季,公司旗下的邮轮,会驶回北半球的海域,开启日本沿岸的航行。想到能在离家更近的地方上岸,林娜退掉了机票,3月2日再次登上了海洋亚特兰蒂号。

那是海洋亚特兰蒂号停航前的最后一个航程。3月4日,驶出乌斯怀亚两天后,船上就有人开始生病。3月的南极洲天气寒冷,容易感冒,最后船上有患者20多个,包括随船的南极探险队员。

▲海洋亚特兰蒂号游轮。图/Albatros

听说疫情在钻石公主号上传播的新闻,每天接触大量客人的林娜特别恐慌。她向经理提出能否让全体船员佩戴口罩和手套的建议,但没有被采纳。

3月14日开始,生病的客人被隔离,由船员将一日三餐送到客人的房间门口。吧台不再直接供应调酒,但林娜还是要将客人电话点的酒水饮料做好,送到每个船舱去。

餐厅的服务员在送餐后稍加休息,但林娜在用餐时段后,仍要回酒吧调酒。客人的需求从白葡萄酒、鸡尾酒,到咖啡、热水,五花八门。她每天感到非常疲倦,回到船舱倒头就睡。

还没有等到游轮靠岸乌斯怀亚,酒水就卖光了。那个月,林娜每天至少工作10小时,但月底只有基本工资,也没有等来下一个开往亚洲的航程。

漂流

4月2日在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卸下所有乘客后,船员的航程也结束了。但邮轮公司判断,疫情能在一、两个月内控制住,也就没安排所有员工就近下船。邮轮公司给林娜买了4月8日当地的机票回国,但因国内入境*策,那一趟航班未能启程。

邮轮公司也心存侥幸,希望疫情一两个月后可以复航。于是林娜与留下来的船员,继续随船从南美洲沿岸横渡大西洋,开往西班牙的拉斯帕玛港。

此时,美容师潘莉的游轮也正在大西洋上行驶,她们的目标是菲律宾的马尼拉港。那也是她借道回国的中转站。

潘莉的工作是为客人提供SPA等美容服务。她是抱着增长见识、沿途游玩的心理登上游轮的,可游轮上的工作并不轻松,她每天早上7:30到岗工作,一直到晚上9:30才下班。但潘莉真心喜欢这个工作,因为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美国NASA的药剂师,边做SPA边跟她讲美国登陆火星的计划。

3月底,潘莉所在的游轮在美国圣地亚哥港卸下最后一批乘客,但新冠疫情已在美国爆发,非美籍船员不能下船。船长决定,游轮将驶向马尼拉港口。

▲马尼拉港口聚集着大批集装箱。图/视觉中国

相比于太平洋,大西洋的风浪更为平静。潘莉在船舱睡觉,甚至感受不到波浪的颠簸。此前在大西洋的航程中,最令她难忘的就是途中的冰川。它们在陆地上被雪厚厚地盖起来,远处看一片雪白,有时还反射着淡蓝色的光。她曾经上岸参观过一个冰川博物馆,了解到每一块冰川都有年以上的历史——从水分子形成雪花落下来,再沉积成晶莹剔透的模样。

可这一次,她却被困在没有窗户的单人间里。原本,潘莉所在的游轮没有出现新冠病例,但恰好有其他游轮的员工在墨西哥湾转移到他们船上,船长要求船员呆在自己的船舱里隔离。

听到隔离通知的广播时,大家都很平静地接受了,新老船员都很清楚,在大西洋的中央,哪怕有一人感染,每个人都难逃一劫。

横穿大西洋的途中,三餐有人送到船舱门口。潘莉每天面对着四壁,常常只是坐在床上发呆。她仅有的防护,是船员朋友给的两个外科口罩,和游轮在3月底发放的一个质地更硬的口罩。每次走出自己的船舱时,她都把这个硬口罩戴在外面,里面再戴一个外科口罩。晚上,她用酒精泡着医用口罩,等口罩晾干后再用。

5月8日,她所在的游轮抵达了菲律宾的马尼拉港,在很多中国船员心里,这是漂洋过海回家的最后一站。

潘莉相信自己很快也能回家,从这里坐上飞机到家乡厦门,全程只要两个多小时。

停滞

停在马尼拉港没几天,潘莉的游轮便解除了隔离措施。她搬到乘客的房间,有卫生间、衣柜、电视、大床,角落里有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一个小小的露台。偶尔,她会走到露台,看看远处的海面。

游轮上的外籍船员,陆续下船转机离开。菲律宾只允许外籍人士转机入境4个小时。经由救生艇离开游轮、踏上陆地,之后在4个小时内搭乘飞机回国,成了滞留游轮的潘莉和其他中国船员们回国的唯一途径。

她站在露台上跟下船的同事挥手道别。每天船上的广播都会播报下船船员的情况,听到他们在检疫、过海关、抵达祖国,潘莉也充满期待。她觉得,说不定过几天广播里播报的就是自己了。

在他们的游轮抵达马尼拉港之前,这片海域已经停靠了二十几艘同样的轮船,船上的中国船员近两百名。

潘莉到达时,另一艘游轮上的李瑾已在马尼拉海域滞留了45天,她将滞留在马尼拉海域的中国船员拉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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