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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0 18:46:00

历史学家亨利·斯蒂尔·康马杰(HenrySteeleCommager)曾指出美国人为了他们的过去和将来的目标,已经大致描绘出了一个充满传奇且具荣耀的图景。鉴于旧世界的国家已经拥有数世纪的共同历史,且已培养起民族主义情感,而美国的历史则相对来说比较短暂。康马杰描述了美国人运用历史在同胞中提升爱国精神和民族情感的几种途径,即通过创作传奇故事、英雄人物及符号象征,它们是让所有美国人引以为豪并产生认同感的源泉。

美国乃世界上新兴国家中的第一个。随着美洲殖民地率先反抗其欧洲母国,北美诸州就最先建立——我们可引用林肯的话讲,是展现——了一个新国家。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主义乃美国人所开创,而非法国人和俄国人。不过新生的美利坚所面临的问题对十九世纪新兴的欧洲国家及二十世纪新兴的国家而言是陌生的。在旧世界,国家是先于州而产生,在美州,则是州先于国家而产生。在旧世界,国家产生于精心准备过的土壤,建立于历史的传统的基础之上;在美洲,基础还需奠定,种子还需播种,传统还需形成。

那么新生的美利坚所面对的问题完全不同于有些国家——比如十九世纪的比利时、意大利、希腊或德意志及二十世纪的挪威、芬兰、冰岛和以色列——所遭遇到的问题。这些国家已经充分具备了历史、传统及民族记忆,它们除了*治上未获得独立,已经具有作为民族国家的绝大部分实质性因素。其中的一些国家可以说就是历史的产物。但对美国来说,历史更像是这个国家的产物,而且可让人联想到在新世界,白手起家的国家就跟白手起家的人一样。

在成功塑造民族的特性方面,再也没有比历史、传统及记忆更为重要的因素。就这个问题而言,任何具有民族主义情感的*治家、历史学家及哲学家都无异议。埃德蒙德·布克(EdmundBurke)哲学的最为核心的思想是:“国家——社会本身——是一个过去、现在及将来的融合体;我们(英国人)所获得并拥有的一切都承自我们的祖先。”这实质上不仅仅是指历史的进展且还包括自然本身。因此,弗雷德里克·冯·施莱格尔(FriedrichvonSchlegel)为试图激发德国人的民族感,极力主张“没有什么比德国人……复兴他们自身的语言及诗歌更为重要,从而将过去祖先传下来的古老文献从旧势力中解放出来,激发出沉睡在人们心中的浩然之气。”而马志尼,在他为意大利的统一而奋斗时,就曾认为“最能激发民族感的就是要有对过去的荣耀和苦难的意识。”

因此,不但是民族主义哲学家,而且民族主义历史学家也这么认为。我们来看看厄耐斯特·勒南(ErnestRenan)的话。在那节有名的“何为国家?”的课中,他强调了“共同的回忆、牺牲、荣耀、苦难及遗憾”且承认所有信仰中最具价值的就是“祖先崇拜”。因此,理智的约翰·斯图亚特·米尔(JohnStuartMill)在过英吉利海峡时便道:“(产生民族感的)最重要因素就是相同的*治上的经历、民族历史遗产、并且由此组成的社会具有共同的回忆、骄傲、屈辱、快乐及遗憾。”现代人都认为欧洲人和美国人在这些方面具有相似性。

但如果说过去的历史及历史记忆是真正成就民族感的本质因素,那么就此而论,在美国爆发内战前的几乎任何时期,比如在年或年,新生的美利坚却会作何打算?一个缺乏过去历史的国家又如何依靠自身来成就民族感,或说它为成就民族感该如何提供一种替代物?像这样一个国家该从何处寻找资源以成就其爱国心、民族感、自豪感、民族记忆及共同的民族特征?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因为美国人对于他们缺乏历史和古风总有些不满,他们就对于他们作为历史上暴发户的身份就有点儿感到尴尬窘困……

在美利坚民族史上,能给世人留下印象的再也比不上它的繁荣和滥觞,与此相关,美国人为他们自身实效性的过去提供了:历史、传奇、符号、绘画、雕塑、纪念碑、圣地、节日、民谣、爱国歌曲、英雄人物以及——具有争议性的——恶棍……

这份涉及过去的资源非常庞杂丰富;还让人感到惊讶的是,美国人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如此精心地设法充实他们的历史油画布。殖民地时代呈现了一个遥远的过去:波卡洪塔斯拯救约翰·史密斯;朝香客踏上普利茅斯海岸的那片沙滩,并庆祝第一个感恩节;罗格·威廉姆斯逃离冬季风暴前往纳拉甘西特湾;威廉·佩恩与印第安人商谈;迪尔菲尔德在大火中被毁,其俘虏穿越风雪,长途跋涉前往遥远的加拿大;富兰克林走在费城的街巷上,大口咀嚼着将成为永久性道具的“三大块蓬松卷”。

但革命时代才被证明是一块关于英雄事件和回忆的真正的聚宝盆:华盛顿穿越特拉华;华盛顿跪于福奇谷;签署《独立宣言》;帕克队长在莱克星顿公地发言:“要是他们想有一场战争,那就在这打响!”;普雷斯科在邦克山上的讲话:“不要开火,直到你看到他们的眼白之前!”;约翰·保罗·琼斯在与塞拉比人秘密会晤时说:“我还没有开始战斗”;内森·黑尔在上绞刑架时说:“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只有一次生命献给我的国家”;汤姆·佩恩借着营火发出的闪烁亮光,第一次在一面鼓的平面上写下了“危难时刻”;乔治·罗格·克拉克蹚过洪水泛滥的沃巴什低洼地去抓捕万塞纳;华盛顿在约克镇的讲话:“这世界要翻天覆地”;华盛顿再次在纽堡用他的双筒望眼镜进行搜索时说:“我为您服务到了头发斑白,现在感到自己快看不见了……”

年的战争,尽管遭受了种种屈辱,却激发了每个美国人自身的民族自尊心。美国人有意地忘却这些羞辱,回忆起曾经的荣耀。劳伦斯船长在离开波士顿港时说:“不要弃船而去”;宪法规定了*队的职责;弗朗西斯·斯考特透过夜色和烟雾瞭望那面旗帜是否还在;佩利在普因湾说:“我们遭遇了敌人,他们是我们的”;肯塔基的猎人击退了帕克南的*队——

约翰·布尔站在那边的*事仪仗队中

不过这里是老肯塔基。

怪不得老山胡桃(安德鲁·杰克森)直接去了白宫。

西部地区,——并非一块西部地区而是诸多西部地区——也为美利坚民族的记忆和经历提供了一条绵绵长流,而且尤其对移民而言,成为他们重要的共同的特征。那里有印第安以西地区;华盛顿驻扎过的讷塞色特要塞;是约翰·芬雷和丹尼尔·布恩;及李维斯和克拉克的西部;有圣菲小道和俄勒冈小道以及加利福尼亚淘金潮;有西部的矿工牛仔;有太平洋西部联盟及其它横贯大陆的列车公司。“如果这是浪漫,是对比,是我们所需要的英雄主义,”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问道:“那么特洛伊镇是怎么回事?”是啊,到底是什么?

美国的内战及其英雄人物林肯为美利坚民族的记忆仓库贡献了最为丰厚的历史资源:它产生了关于现代化战争的最出色的文学作品和歌曲;它带上了戏剧化和英雄主义的包装。作为美利坚的一部分历史,它让这个民族承受了共同的失败和悲剧,但失败却反而增强了民族感情,从而使之从失败迈向胜利。它戏剧化地加强了所有美国人的国家统一意识;让黑人将国家的统一与自由联系起来;赐予了所有美国人最具吸引力的国家英雄,也许是唯一的一位可与神圣的阿尔弗雷德,巴巴罗萨及琼并驾齐驱的现代化英雄。当然,在所有现代化英雄人物中,此人就是林肯,他的经历极容易地使他成为了神话般的人物;他出身寒微,甚至带点神秘色彩;他在年轻时代温和而质朴;他言辞简洁扼要而充满睿智;他的智慧简单而朴实;他的建议充满良善。他的短暂出现是为拯救他的国家和解放黑人,而他的悲剧性地死宛如丁香花怒盛开放;难怪诗人和神话作者在这一主题上耗尽了他们毕生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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